但見房老師鬆開褲帶,把褲子往下一褪,蹲到盆邊,用手拿過小白毛巾,就在裡面擦了起來。
伍家玉想走,可沒挪動步子,但也沒看到什麼,想趕快鬧點動靜,好完成任務,正要下手,只見女老師往起一站,他順眼便看清了那下面的一咎黑毛:是、是那東西!
伍家玉以前沒細看過,用手也只摸到了毛絨絨的,沒想到女人的毛竟也這麼黑,這麼長,這麼明顯:一個闊闊的長方形!
他激動,能聽見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聲。但旋即又有些噁心:上帝為什麼要這樣造女人!偏要留下那一小片有什麼用——現在不是下手的時機,免得她知道別人看到了她的隱私!得等一會才好……
伍家玉心裡盤算著:玩笑不能開得太過火!
就在等待的時候,他忽然想:“她那東西我都看見了,也算是和我有緣分,她應該是我的才對,我憑什麼要為人家作嫁衣!”
可又一想:“得說話算話,不能出爾反爾,讓人笑話,再說,就小寶他長的這個歪瓜裂棗的樣子,房老師也肯定不會看上這樣的冬瓜矬子。我且先幫他做了,到時不成,也怪不到我,到那時,我再找個機會上來試試。須怪不得我奪朋友之愛!”
正在想著,忽然窗簾大開,燈光刷遍了他的上半身!
伍這玉反應迅速,身體往下一蹲:“不能跑,免得鬧出響動!”
說時遲那時快,玻璃窗戶開啟,那房老師看來也是個懶主,把小盆裡水,就順著窗戶欄往外一倒,這水好象長了眼睛,亦或是有什麼靈性,不偏不倚,剛好全倒到了伍家玉縮在窗戶下的頭上!
伍家玉把頭直搖,這時,他想起了羅盛教、捨己跳進冰窟窿,想起了邱少雲,伏身抗烈火——一動不敢動!
這水,從伍家玉的頭上,到臉上,直接鑽進脖子裡,幾乎一滴也沒外流。饒是他如此堅強,那屋裡的女人還是憑直覺知道外面情形不對,顫聲尖叫:“誰?誰在外面?”
半夜裡,這聲音如此地響亮,象一支白色的利劍撕破了沉沉的黑夜。出乎想像力之外,和平日裡她溫馴的形象,差得太遠!
伍家玉的心胸受到巨烈的刺激,他再也耗不住了,一掂腳尖,一低頭,拔起腿來就跑!
一道從窗戶裡射出的手電光追了上來,只慌得伍家玉連滾帶爬——只聽後邊大喊:“抓賊抓賊。快來人抓賊”。
又聽到小寶的聲音:“在哪,在哪,別怕,我來追這狗日的,狗日的找死”……
伍家玉管不得許多,一口氣跑到公路上,那在接應的麻桿子正在把腳踏車騎著慢行,伍家玉一個縱身跳上、急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伍家玉急急回來,想知道昨晚的那事會怎產生樣的效果,夾雜著做賊心虛的心態。
軍長等人看他回來,笑道:“這麼好的戲,你昨晚怎麼不在?”
伍家玉假裝糊塗:“我昨晚在鎮上稅務所喝多了,就在那睡了”。
大家都聚在屁眼筒子的樓道外的松樹下,你一言我一語。
伍家玉看所有人、所有的人眼神好象都怪怪的——且都好象和自己有關。
這時,校長老婆二寶來了,他恨恨把雙掌一拍:“也不曉真的是賊還是什麼無聊鬼,晚上趴人家女老師的窗戶,就想女人那一塊!大概是想女人想瘋了,害得我家小寶昨晚去追,差點沒把兩個門牙摔掉,一身的泥巴一臉的血,半夜三更還到醫院裡去花了十幾塊錢,現在還躺在床上發燒講胡話。那房老師也受驚了,今天都上不了課!
這時校長和小寶也來了,只見小寶臉上貼了關節膏,一隻手掉著繃帶,校長他紅著眼珠子道:“這事別鬧了,都是說不準的事,傳出去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說不準是什麼人想偷菜也不一定”。
說著,對根號二道:“你、你和小寶一塊,去總務那領些錢,買些麥乳精,桔子,給芳老師送去,我家那個,平時膽小,昨晚不知怎麼,還那麼有骨勁,聽講差點給逮著了,要不是天黑,一準跑不掉”。
眾人感嘆了一下日下的世風:後山的那個小店,前幾天晚上就被人偷了一回……
便各懷猜疑地自到自己班上去了
“你那麼實心實意地幫房老師趕跑了賊,她近來對你好些沒有?”校長老婆二寶在自家的飯桌上問小寶。
“是、是好多了,我、進去坐,她也不太反感了,有時,有時還端板凳給我坐”小寶樂滋滋地道。
“因禍得福,是好事,可是,可是”——二寶欲言又止。
小寶不解:“有什麼話就講!”
二寶沉吟了半天,才淡淡地說道:“後來我聽房老師講,她那天晚上,正在往外面倒洗腳水,才發現有人的”
‘那又怎樣?”小寶更加不解!
“你不懂”二寶瞪了兒子一眼“那麼晚了,肯定是在洗屁股,要是讓那趴窗戶的人看見了,以後她要是真成了你老婆,你還不想到這事就堵心!”
小寶一想,確是這樣,不過他強解道:“我看不會,哪有那麼巧的”。
“不管有沒有,以後結婚那天晚上,都要用艾葉跟雄黃燻那地方,要不這倒黴的氣,一輩子也衝不掉”
小寶嘴上連說著不會、不會,但心裡暗罵:“這伍老師,真是個害人精,這事,這事果然能害得我心裡添了一塊大稱砣疙瘩”小寶想了會,紅著臉:“嗯、嗯,就是真讓人看到了,我也要”。
二寶提醒:“自從那事後,我看那伍老師,在你不在的時候,也有事沒事,就往房老師跟前湊,你可得小心”
小寶聽了心裡拎了幾拎,暗想:“要是讓伍老師看到了,現在他又追房老師,我、我就可危險了”他
抬起頭仰臉望著校長老頭子:“那、那可怎麼搞好?”
“趁熱打鐵”校長把一杯酒一口悶下:“馬上找人去講!跟房老師打包票,我一定能給她調到縣城裡去,還會分給一套房子,另外,把她老孃從山裡請來到廚房裡燒飯,這樣好的差事,再加上有個能說會道的人來勸,沒什麼不成的……”說
著,又想了想道:“等元旦放假,我到局裡去一趟,看能不能早點把這伍家玉調走!”
小寶聽了,這才把懸在半空裡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心裡果然堵!——自從有了這個懷疑,小寶一看到伍家玉,立馬沉下臉,再也沒有遞煙邀酒的意思。弄得伍家玉莫明其妙的!
只有那體育吳老師,還有那稅務所的麻桿,不時地還來和自己聚一下。
麻桿聽了伍家玉的牢騷,豪情滿懷地輕聲對伍家玉道;“別看我和那小寶是朋友,可任何朋友,首先要講的是信義,怎麼能過河拆橋!等有空我來罵他”伍家玉表明上裝得不動聲色,內心裡是個激浪翻湧:人和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那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小寶,過河拆橋竟頭都不回,這個高麻桿,看上去人是尖滑的,可就是這麼實在!這才是患難之交!
伍家玉好象是第一次嚐到了人情的冷暖,世態的炎涼。
他虛虛地遮掩:“也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謝謝你的好意,以後希望常來常往。跟你這種交朋友,才算值,真是萬兩黃金容易得,知音一個也難求呀”……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