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她的腦子裡像是有一鍋粥在煮沸,感官卻變得更為敏感,她感到有一隻冰冰涼涼的手捏上了她的下頜,不輕不重地迫使她重新扭過了頭,面對著他。
未待她開口,捏著她的下頜的那隻手便鬆開了,轉而撫上了她的後腦勺,隨後,一個毫無徵兆的吻便落了下來。
蘇語憐如同被人點了穴,連指尖都不動了。這次的吻比起上次來,簡直稱得上是溫和了。
唇瓣之間似有若無地相觸,輕輕柔柔地磨蹭,純情到不可思議,和攝政王其人一點都不相配。
蘇語憐終於回過神來,下意識用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同時將頭往後仰,試圖躲開他的吻。可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後腦勺還在他的掌控中,這一躲,只不過將自己更往他的手心中送。
下一瞬間,她的唇便被咬住了。這一次,不再是和風細雨,他滾燙的舌尖趁她吃痛張嘴時捲了進去,隨後便是狂風驟雨式的掃蕩,彷彿勝利的王者在逡巡自己的土地,侵佔她口中每一個角落。
她被吻到喘不過氣來,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撲面而來,但這次卻沒有人再來救她了。絕望之下,她狠了狠心,故意引誘著他,尋到了機會,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燙到嚇人的舌尖。
“唔……”楚琅悶哼了一聲,動作微微頓了頓。
蘇語憐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是不是要放開她了?可下一瞬間,更兇猛的吻繼續強佔她的一切感官,一股血腥味透過他受傷的舌尖擴散至兩人的口中。
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感受到帶著血腥味的吻,竟出乎她預料的,令人……興奮。
誰能想得到,外人面前矜貴神聖不可侵犯冷酷無情的攝政王,私底下的行徑竟如此禽獸?誰又能想得到,冷如冰雪風霜的攝政王,他的唇他的吻燙得人都能化開……
蘇語憐沸騰的腦子裡,突然浮現了那日御花園中,楚琅輕挑地抬起那個小宮女的下巴,扭頭問她是不是極為惹人憐愛的場景。
所以,他是不是私底下,對別人也……這樣過?
彷彿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蘇語憐驀地洩了氣。用力掙扎也好,欲拒還迎也罷,皆化為了自暴自棄,她不再給出任何反應。
楚琅霎那間便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悅地睜開了雙眸,眼底燃燒的烈火仍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又咬了一口她的下唇,這才貼著她,嗓音沙啞道:“都讓你咬回來了,怎麼還不高興,嗯?”
蘇語憐被他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這是咬回來的事嗎?耍流氓耍得如此輕車熟路,指不定私底下拿多少人練過手!她胸脯起伏著大喘了幾口氣,自以為語氣冰冷極具威懾力:“親夠了?親夠了便放開哀家!”
事實上此刻她的嗓音又軟又糯,輕飄飄的毫無力道,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在撒嬌,楚琅不以為意地握緊了她的腰肢,沉沉笑道:“沒親夠,不放,又如何?”
他耍無賴的語氣徹底激怒了蘇語憐,她一時失去了理智,竟想也不想的,抬手便一巴掌朝著那張可惡的俊臉甩了過去。
“啪”得一聲,沒有絲毫準備的楚琅被她打得微微偏過了頭。
這清脆的聲音令蘇語憐驀地回過神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剛剛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噹噹噹~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們兒童節快樂呀!
兒童節就要給小天使們發發糖是不是?善解人意的作者,撒了一整章的糖,就說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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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週末繼續快樂呀,明天加更!
第35章
時空彷彿都凝滯了, 只剩下蘇語憐急促的喘息和微微顫抖的手。
楚琅這輩子, 在泥潭裡打過滾, 在刀尖上舐過血,從死人堆裡爬出來, 甚至命懸一線, 唯獨沒被人扇過一巴掌。
他用破了皮的舌尖, 頂了頂被打的那一邊臉頰, 口中濃烈的血腥味混含著她的芬芳香甜的氣味, 刺激得人血液都在叫囂奔騰。
他緩緩轉過臉來, 面上的神情平靜到不可思議,甚至微微勾起了唇角, 眼底燃燒的那一團火,卻徹底爆炸開來, 猩紅一片,如同即將發狂的野獸。
蘇語憐被他的眼神嚇得嗚咽一聲,明明自己是動手打人的人,卻忍不住在他懷裡顫抖起來。她眼眸緊閉, 心一橫, 側過臉去,將右臉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你要打回來便唔——”
話音未落, 楚琅便掐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臉來,撞進他神色可怖的眼眸深處。
“抖什麼, 方才那一巴掌,力道不是挺足的嗎?”他的嗓音依舊低啞惑人,語氣卻無喜無怒。
事實上,蘇語憐打完就後悔了,她毫不懷疑他暴怒之下,一隻手就能掐死她。長長密密的眼睫上迅速盈上了水霧,又腫又豔的紅唇輕啟,她顫抖著軟聲道:“對不起,我……”
“看著我。”他冷酷地打斷了她的道歉。
她只得抬眸,臉上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彷彿只要他罵她一句,立刻便能哭出來。
“打完了左臉,右臉還想打嗎?”
“嗚嗚……不打了……”
“好。”楚琅應了一聲,突然一拂袖,案桌上的奏摺盡數被他的掌風掃落,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她一臉呆滯,不知楚琅拿那些奏摺撒什麼氣,可轉眼間,她便被他抱到了案桌上。
他身材修長高大,平常對她來說極具壓迫性,此刻一坐一立,她也只比他高了一點點,嘴唇正對著他挺直的鼻尖。
“既然給了你機會,你不要。”他張口咬上了她白嫩的下頜,在牙齒間細細磋磨了幾下,“那麼,輪到我了。”
說罷,一隻有力的手捏上了她的後脖頸,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強迫她低下頭來,下一瞬間,滾燙的唇舌便如影隨形地纏了上來。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吻,漫長到蘇語憐的脖頸僵硬痠痛,唇舌也麻木到無知無覺,親吻變成懲罰的酷刑。而她微弱的掙扎,對他來說同幼貓無異,完全不必放在眼裡。
頭昏腦脹中,她恍惚間有點明白為何他不計較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是在用親吻報復她,懲罰她,叫她再也不敢動手打他。
直到華美繁複的宮服外袍滑落,堆積到腰間,而那隻冰涼如玉的手則隔著雪白的中衣發狠,力道越來越沒輕沒重。
疼痛使她的神智猛地清醒,意識到自己當前的處境,簡直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拼命地掙扎起來,眼淚更是自眼眶裡洶湧而出,哭得徹底喘不過氣來,大有一種再不放開她,就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楚琅終於大發善心,鬆開了膠著的雙唇,發出了一聲令人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