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聲來。
他的手停留在她腰間,眼底依舊是濃到化不開的洶湧澎湃,一聲聲喘息粗重,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蘇語憐抽抽噎噎,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這回打的是右臉。
“你是不是……呃……瘋了……”一邊罵一邊哭得直打嗝,完全忘記方才自己害怕得直髮顫的模樣,“你這樣把我呃……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日之內接連捱了兩巴掌,楚琅偏著頭,後槽牙咬緊了,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好幾下。掐著她的那隻手控制不住力道收緊,彷彿能生生將她纖細的腰肢折斷。但一聽到她帶著哭腔喊疼,瞬間便又放鬆了,轉而一掌拍到了案桌上。
蘇語憐被這震天響嚇得一抖,還沒反應過來,轉眼間,她整個人已經被抱了下來。
楚琅前腳將她放到了簾子後用來歇息的榻上安坐,後腳那張結實的梨花木案桌便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她往榻裡更縮了縮,連哭嗝都驚得停了。一張漂亮的小臉被淚水糊得亂七八糟,眼角眉梢都是紅彤彤的。
許是一回生兩回熟,她這回反倒沒那麼慌張了。她是他的嫂子,亦是皇太后,他如此輕薄冒犯她,本是死罪,打他兩巴掌又如何?
楚琅的神情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眼眸深處也是一片漆黑沉寂,彷彿前一刻發狂的另有其人。
他單膝跪在她身前,修長有力的手指動了幾下,將自己剝開的宮服又整整齊齊地穿了回去,低柔道:“臣弟皮糙肉厚,打了便打了,皇嫂的手可還疼?”
她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微微揚起了小小尖尖的下巴對著他,“在攝政王心中,可還存有一絲禮義廉恥、倫理綱常?”
“呵呵。”楚琅望著她笑了,“禮義廉恥?倫理綱常?皇嫂敢說,方才完全是被臣弟所強迫,內心深處就沒有一點喜歡?”
“你——”蘇語憐被他一語戳中內心隱秘的羞恥,惱羞成怒地抬手又想一巴掌,半道上被他隨手接過,捏在了手心。
“打上癮了?”楚琅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捏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湊近唇邊,輕輕碰了碰,抬眸似笑非笑道:“一巴掌,一個吻。臣弟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皇嫂可要想好了,這一巴掌下來,臣弟也是要討回來的。”
她觸電般地抽回了手。好在他也無意制住她,任由她將兩隻手都藏進了寬大的袖子中,冷冷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聽聞她的問話,楚琅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想做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蘇語憐垂下目光,“攝政王需要……的話,自然會有女子前仆後繼。攝政王若是對那日御花園中帶回去的宮女不甚滿意,這世上的女子多得很,各式各樣的,攝政王儘管去挑便是了,又何苦在哀家身上……”發洩呢?
她語焉不詳,楚琅卻聽明白了。顰蹙的眉心舒展,他的眼神驀地溫柔了下來,雖然說的話卻不是那麼正經:“臣弟只對皇嫂這樣做過,也只想對皇嫂一人這樣。”
蘇語憐一怔,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這是在對她解釋嗎?她掀起眼皮子,對上他含情帶笑的一雙鳳眸,她又忍不住心道:我信了你的邪,以你的熟練程度,恐怕早不知對多少女子做了幾百遍。
等一等,這根本不是重點!她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扯了回來,閉了閉眼眸,“你還記得叫我一聲皇嫂,那麼你還想得起你死去的皇兄嗎?”
楚琅面上的笑意霎那間隱去了,語氣冷淡回道:“人死都死了,想起了又有何用?”
他這樣冷漠的反應,令蘇語憐有些心寒。那日齊王有意挑撥說的一番話,她不是沒有深思過。而她強行壓下的懷疑,此時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了頭。
但她不敢表露出一分,楚琅太容易看穿人心了,爹爹說得對,她在他面前的一切小心思都無所遁形。她只能儘量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哀家方才所說的關於大理寺少卿一事,攝政王考慮得如何了?”
楚琅心知她在轉移話題,倒也願意給她一個臺階下,“皇嫂的兄長,臣弟自然是相信的。不過——”
她的心被他吊的高高揚起,卻也不想顯得太著急,便按捺著自己等待他將話說完。
“不過,臣弟要確認,皇嫂您是不是站在臣弟這一邊的呢?”他不緊不慢地接道。
蘇語憐心中暗道,我是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她不信楚琅不清楚她打的什麼算盤,但他不戳穿,她便只能陪著他好好演這一齣戲。
“哀家的心意,攝政王難道還不清楚嗎?”她將聲音放得愈發輕柔,“今日來儀元殿之前,太皇太后召見了哀家。哀家可是當著太皇太后的面,稱讚攝政王治國有方,太皇太后差點都……”
她這番話半真半假,她心知楚琅也不一定信,但至少她在主動示弱。
“嗯哼。”楚琅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臣弟可以不下糾察的命令。”
“攝政王的要求是什麼?”
“很好,皇嫂已經清楚了臣弟的行事風格。”楚琅滿意地笑了笑,“臣弟的要求很簡單,皇嫂離齊王遠一些。”
蘇語憐心下一咯噔,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她在短短的時間裡,迅速地回想了這段時間,她和齊王走得也不算太近,更談不上私底下密謀些什麼,楚琅為何突然如此警告她?
“尤其是,不要再收那個混賬東西送過去的男寵。”他的語氣漸漸森然起來。
她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原來是男寵一事,這點事也值得日理萬機的攝政王惦記到今日?
她露出了一個甜美乖巧的笑容:“攝政王放心,哀家自有分寸。”
楚琅就這麼沉沉地凝視著她,直盯得她心裡發毛,才直起身子,“皇嫂今日來找臣弟,本來所為何事?”
蘇語憐現下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更沒有心力再跟他周旋,套他的話,只好虛偽道:“哀家本來想著能不能幫攝政王一起處理政事,不過眼下所見,攝政王一人也能處理的很好。”
楚琅掃了一眼奏摺四散的一片狼藉的地,沉沉笑了兩聲,“皇嫂說的是。”
“如此,哀家便不打擾攝政王了。”
蘇語憐直到回到未央宮時,腿還是軟的。她面上實在是狼狽,尤其是紅唇,一看就是飽受蹂.躪的模樣,看得夏望直吸氣。
“小姐,攝政王到底對您做了什麼?”
蘇語憐疲倦地窩進了暖榻裡,懨懨回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夏望大吃一驚,撲到她腿邊噼裡啪啦一連串問道:“攝政王真的虐待您了嗎?他對您用刑了嗎小姐?您可是皇太后啊,攝政王怎麼可以這樣對您!”說著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對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