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的孩子……
孩子……
子……
青煜辰傻眼。
玉鼎向楊戩撂下話:“要不是因為你,她還能活?”
自然能活。
但楊戩沒有說出來,只是握著玉鼎的手,眼眸柔和。
“那東華是誰?”
“東華是少陽的道號。”
一如老子之於太上,一如元始之於玉微,一如通天之於玉宸。
“師兄,少陽不只是我的孩子吧……”青煜辰恍惚說出。
*
“哥哥,我想要個孩子。”青年枕著身邊白衣美人的大腿,道。
正看書的玉微移開手中書卷,垂首看躺在腿上的玉宸。
他眼裡光芒燦爛,熠熠生輝的是不滅的堅定張揚,驕傲奪目。
“叫東華好不好?”玉宸扯他的的衣袖,睜眼看著他。
似抱怨的話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戲謔將他的容色點綴地更加飛揚,“玉鼎長大後都不好玩兒。”
“我可真懷念他小時候,小小的一團,還偏偏學你板著一張粉雕玉琢的臉,看著就想讓他……露出笑容。”
惡趣味。玉微心下淡淡道。
“玉鼎很可愛。”玉宸笑得淺淺,柔和與生俱來的銳意,“要不然你何至一見他就去抱他。”
玉宸覺得自己嫉妒心發作。
——哥哥都沒有抱過他!!
“你無幼年體。”玉微拿起書就要接著看,被骨節分明的手攔下。玉宸的手很漂亮,也很有力,就是和書不太搭。
將書抽走放在一旁,玉宸枕著玉微大腿往上望,依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玉微優美的下頷弧度。
修長的脖頸一直蔓延到潔白層疊的衣物下,遮擋地嚴嚴實實。
“我是無幼年體,但我有化成少年模樣。”玉宸不依不饒。
“好端端,我抱你作何?”
明白下一句應該是“你又沒有受傷到走不動路。”的玉宸覺得自己膝蓋有點痛。
太強還是我的錯嘍!
“反正你覺得玉鼎小時候很可愛!”
“是。”玉微見看不成書,就垂首,伸出右手插進玉宸散下的長髮,慢慢地順著。
“少年時也不錯。”玉宸想想又道,“連金靈也常有意無意地繞到玉鼎那看幾眼。”
“金靈是因那時你教玉鼎。”玉微打斷玉宸不著邊際的亂想,實在不想他來亂點鴛鴦譜。
“我教玉鼎有何怪?”玉宸莫名其妙。
“我教多寶煉器。”玉微點到即止。
“算了。雲兒也很好奇玉鼎,都把公明拉著來我這打聽訊息。”玉宸眼裡笑意融融,“你說我要不要譴責一下他們心思浮動?”
最心思浮動的你有資格?
玉宸訕訕摸摸鼻尖,“你覺得公明如何?”
“他最近與孔宣一塊。”玉微道。
“我覺得他們兩個間有點不對。”
玉微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玉宸問:“怎麼了?”
“你沒聽見?”玉微反問。
“聽見——”
玉宸啞口無聲。
遠處傳來的柔情蜜意讓他無言。
“我最近沒注意……”玉宸強行給自己挽尊。
“而且你竟然聽小輩的悄悄話!”玉宸腦回路一頓,興師問罪。
玉微道:“……耳目靈敏。”
“公明不錯。”
“所以我們要個孩子罷。”玉宸再次道,“就叫東華。”
“你起的名?”玉微不確定地問。
不能怪他有此一問。
實在是前車之鑑太大,前科累累。
上清聖人取名廢的事實已經無法抹除。
玉宸心累。
“東華超出水平。”玉微細細念幾遍“東華”,輕笑。
“要個孩子!”玉宸總算在玉微的笑容下保持本心堅定不移。
玉微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少陽。”
“叫東華!”
玉宸又道:“少陽……”他望太陽星,“這個名字,你確定太一不會被氣得暴跳如雷?”
少陽、少陽,少陽。
玉微:“‘東華’太過……”
“我的孩子,聖人之子,自然是這東方最亮眼的光芒!”
……
“你說的對。”
*
“不只是你的孩子。”
46.顧慮全消
這一句落下,青煜辰看到眼前的“蔚桐始”化為靈光散去,四周場景在一瞬淡成空渺的雲海。
順從心意伸出手,有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晶瑩的雪花落在手中,揚揚地飛舞在空中。
雲海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飄逸精巧而莊重的宮殿樓閣臺榭。向上望去,柔柔的月懸在天際。
青煜辰恍惚地伸手朝滿月探去,身後清朗的男聲打斷他的動作,“玉宸,你這是要摘太陰星麼?”
白衣的青年面容俊美,璀璨的金光在他眼裡滑過,眼眸如驕陽。
他舉著一樽酒,唇靠在樽口上,眉眼間本應是張揚的驕傲,現在卻有揮之不去的陰霾怨意。
青煜辰沒答話,手垂下,回身坐在石椅上,“你來做何?”
“我想請你……求你——”
“別說!”青煜辰脫口而出道,心中染著怒火。
“誰值得你懇求一句!誰又能承你一聲懇求!”
“你說罷,我會做到的。”
太一恍惚一笑,“通天,你太高看我。”
“不是聖人……終免不了淪為棋子。”
青煜辰微閤眼,“我信你可以!”
“……我想代我照顧小五。”太一輕聲道。
他的眼裡,是不可撼動的堅定,也是一往無前的決絕。
“巫妖一戰……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哥哥。榮辱與共,同生同死。”太一眼裡柔和些,接著道:“我惟一放不下心的只有小五。我想把小五給你代為照料。”
“如果我死……”
“你不會死的!”
玉宸語氣篤定道:“太一,你是太陽星之主,妖族的東皇,洪荒耀眼的太陽星!你不會死的!”
玉宸抬手舉劍,青萍出鞘時劍鳴乍響,月光攏在青萍劍身上,照得玉宸眉眼鋒利冰涼入骨。
“你這樣,可不像是太一、東皇太一!”
青年卡了半晌,驀然笑出聲。
於是青年身影也淡去。
白玉砌成的大殿,青煜辰發覺自己正盤膝坐在上位,身邊白衣沒有一絲紋飾,容顏穠妍,眉目如遠山高遠,較崑崙冰雪更冷上三分。
青煜辰想。大概就是開在萬丈高崖的冰花。
至於為何跟師兄一個樣子,還有之前的那一聲“通天”,“太一”……
白衣金紋的青年走到殿中,懷裡抱著一個年幼的孩子。他眉眼俊美,此時滿滿都是壓抑哀慼,每每在望向懷裡孩子時化為濃濃的愛惜寵溺。
那一身的哀色,比瀚海還要深沉。
稚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