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聲道:“如果賀清真的和布達威亞的工廠有關係,我倒想起了另一個人。”
“誰?”
“周渠良。”
楚行雲皺起眉,依然閉著眼:“說下去。”
賀丞道:“雖然鄒玉珩是牽線人,但是具體的事務都是我的公司運營。括和周渠良合作,也是我的意思,鄒玉珩並不參與。所以我就一直沒有懷疑過周渠良,但是現在喬師師的失蹤和華豐集團扯上了關係,我覺得,你應該查一查他。”
喬師師的失蹤和華豐集團有那麼一絲半縷的關係,因為劉蒙回來報告說,喬師師讓他留下查十月十八號調取資料的人到底是不是華豐集團的人。
也是,周渠良在他們的印象中都太過乾淨,竟然一直把他忽略到現在。
“聯絡他。”
楚行雲道。
賀丞拿出新買的手機播出周渠良的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耳朵,就忍不住皺眉。
很是心疼的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上閉眼養神的楚行雲,賀丞又看了一眼腕錶,距離楚行雲說的休息十分鐘還剩下六分多鐘。
“起來吧。”
賀丞無奈道:“你得幹活了,楚警官,周渠良也失聯了。”
周渠良的工作號從不關機,但是剛才他打過去,竟然已經關機。
楚行雲:“……操。”
第162章 莫比烏斯環【34】
傍晚,昏黃的斜陽低低的懸掛在城市遙遠的另一端,花草從中萌生的小飛蟲在追光似的殘陽光線中飛旋打轉,不時撞到正在修理葡萄架的男人的手臂。
周渠良穿著一身休閒家居服,站在葡萄架下拿著剪刀修剪多餘的枝蔓。他的葡萄架經過精心飼養,長勢很好,到了此時結果的季節也不負眾望的結出了一串串紫紅的果實,懸在濃密的枝葉下,像是真正的果園一角。
周渠良剪下一串葡萄放在腳邊的竹筐裡,直起腰的同時看到一輛黑色吉普駛過大門開了進來。
車裡的邱治對他招招手示意,然後把車開往車庫。
周渠良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草坪邊,蹲在正在為草坪澆水的滴灌旁洗手,片刻後聽到身後有人逼近。
“我聽老吳說,你正在安排幾艘大漁船出海。”
邱治停在他身後,道:“是,手續已經辦下來了。”
周渠良站起身,拿起搭在一張藤椅椅背上的毛巾擦著手問道:“我記得出海計劃在十一月份,為什麼要提前?”
“……海關那些人太難纏了,再往後壓就壓到了冬天,還是早出比較好。”
周渠良垂著眸子想了想,道:“你應該跟我商量。”
邱治笑道:“我今天來就是來跟你商量的。”說著看向頭頂垂下的一串串葡萄,道:“今年比往年長得都好。”
周渠良指了指擱在地上乘著幾串葡萄的竹筐,道:“那幾串一會你帶走。”
邱治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房屋方向,道:“我去拿瓶水。”
周渠良剛在藤椅上坐下,就收到一條簡訊,來自於‘喬警官’。
喬師師說‘周總,我在你家車庫裡’。
周渠良皺了皺眉,試著把電話回撥,但是卻被結束通話。他看了一眼房屋方向,隨後起身走向車庫。
車庫裡只停了幾輛車,並沒有人。他站在車庫門口向裡看了一圈,叫了一聲‘喬警官’,等了一會也沒有聽到有人應他。正想離開時忽然聽到一兩聲悶響,發出聲音的地方好像來自於那輛黑色的吉普。
周渠良快步走到車後,一把掀開後備箱,不禁愣了一下。
喬師師側躺在後備箱裡,嘴上纏著厚厚一層膠布,雙手和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的拴好幾層了死扣。
猛然見到光亮,且出現的人是周渠良,喬師師雙眼一亮,出於自潛意識的信任他,激動的拼命掙扎。
來不及詢問什麼,周渠良連忙彎腰去解她手上的繩索,才解開一層繩結,忽見喬師師掙扎的愈發劇烈,鼻子裡不斷的發出類似於警示的嗚嗚聲。
像是忽然之間預感到了什麼,周渠良回頭看向身後,就見邱治揮著一杆棒球棍朝著他的頭部斜劈下來!
原來他並不是去房子裡拿水,而是拿武器。
周渠良沒有被他這一棍擊破顱骨當場死亡,純碎是因為他及時的抬起小臂擋住一下,隨即就響起小臂骨折的聲音。
他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怒道:“你在幹什麼!”
邱治向他走過去,再次揮起手中的棒球棍:“幹什麼?不讓你阻止漁船今晚出海!”
周渠良行動不便躲避不及,被他一棍抽到腰腹,緊接著又被他一拳砸到下顎。
邱治的愛好就是散打,很清楚人體的什麼部位是弱點。他砸到周渠良下顎的一拳,足以致使對方暈眩昏迷,雖然周渠良體魄也不弱,但在拳腳方面絲毫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失去行動能力,意識潰散。
邱治把棒球棍放在車裡,然後從後座拿住麻繩把周渠良的手腳捆綁結實,扛進了吉普車後座。最後把喬師師的手機再次關機,合上後備箱。
帶著兩個被挾持的人,他再次開著黑色吉普駛出周渠良的家門,離開半山別墅區。
周渠良雖然很快從昏迷中甦醒,但是身上多處骨折,且手腳被綁,只能狼狽的躺在後排地板的夾縫中,稍一掙扎就鑽骨般的疼。
“邱治,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車輛在行駛途中,並不徒勞掙扎,而是平靜的問道。
邱治有意的換上了他的西裝,帶上了墨鏡,平穩又迅速的駕駛車輛穿梭在逐漸擁擠的公路上,聞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周總,其實你待我不錯,對我算是有知遇之恩。但是這麼多年我給你當牛做馬也當夠了,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我必須得抓住才行啊。”
“……什麼機會。”
“你就別問了,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阻止,不然我就不會對你下手了。”
周渠良忽然冷笑了一聲:“姜偉死那天,埋伏在我家裡的人,就是你?”
此時周渠良對他來說已經毫無威脅,所以他很爽快的承認:“沒錯,是我。但是你不能怪我,怪只怪姜偉臨死前提到了你,我以為你知道內情,就只能像除掉那三個人一樣除掉你。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雖然你不知情,但是你卻想插手漁船……周總,但凡你放給我一點權力,不管那麼多,你就沒事了。”
聽他口口聲聲所說的,竟是已經謀劃了很久。周渠良不禁心寒自己自以為得力的助手竟然早就生出了二心,更可笑的是他絲毫沒有察覺。
“……你到底想利用漁船幹什麼?”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車開出了市中心,越往前走,車流越稀疏。
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