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慰性地輕拍著,“放鬆,放鬆。”
“求你,”心臟重重擊打著肋骨,374215鼓起勇氣對他口吐妄言,向著這個對他展示了姑且算是善良一刻的人,“不要治癒催化劑?”
他們用的催化劑所造成的那種極端折磨人的痛苦,甚至比大部分折磨刑訊以及實驗性測試還要糟糕。但請求不要用到它們……他冒著被打一頓的風險,還是保險估計。
傷疤只是搖了搖頭:“不。你的心臟現在還不夠強壯。會死的。”
這回答還挺有人性的,就像我好像還是個人。374215只能呆呆地點著頭作為回答。他希望他可以自由地說話,和這個男人交流,問他問題,但一旦跟任何人說話,恐慌就會湧入他的身體。他有些知道這是條件反射。但再去細想也不再介懷了。
小心翼翼地,傷疤往他身下塞了根胳膊,把他抬成半躺的姿勢,以便他把水球湊到374215唇邊。他試探地喝了幾口,很確定他的胃不會接收這份饋贈,但今夜還算是點綴了不少微小的奇蹟。水停留下來,一股溫柔的倦意爬過他的手腳。摻了藥的。
“對休息有幫助。只管睡過去吧。”
374215蜷起身子,胳膊枕在頭底下。他再講不出話了,但是他指向傷疤那張放在門邊的椅子。
“我會在這兒的。別擔心。”
Chapter 2
清早,傷疤帶他在小便池前打了個來回,又幫他拿來了營養劑。最後拍了下他的肩,傷疤就一言不發地走了。
一種古怪的寧靜在這監獄隔間裡蔓延,就好像傷疤平日裡幹練的作風已經影響到了另一位住戶。沉默應帶來平靜,但對374215來說,這似乎太過壓抑,是不吉利的預兆。打破常規總是有原因的,而這裡能產生的原因從不會令人愉快。。他想到食物就犯惡心,於是把營養劑塞到了床墊底下,然後試著入睡。但隨著焦慮逼近,他又開始哆嗦了。獨自一人呆在密閉的牢房裡,他覺得自己太過暴露,太容易受傷了。他想要衣服。他想要傷疤回來。
靴子的重踏在走廊裡迴響。這正常多了。整個晝迴圈,獄警都會在走廊裡來回走動。靴子本該沿著走廊繼續前進。他們停在了他的門前。
不……不……這也太快了。他們不能再弄我一次。這才多久啊。
他緊緊地蜷起身子,閉上雙眼。如果這真是他噩夢的一部分,他想得足夠用力,沒準就能讓那些穿靴子的人走開。不。鎖咔嗒作響。他的門開了。太空人站在那兒,他陰險的笑容,滴溜打轉的眼神與傷疤那磐石般的冷靜形成了赤裸裸的對比。
“接到報告說你偷藏食物。是這樣的嗎?”
374215搖了搖頭。不。留著當天這份晚一點吃不算偷藏。今天還沒過去啊。他什麼也沒做錯。
太空人捉住他的胳膊,把他從床上扯下來,然後掀開床墊露出了包裹。“嘿,看看。你知道這是違規的。”
374215蜷縮在角落裡,發覺他仍保有僅存的一小點憤怒,這是條件反射的服從訓練沒能完全磨滅的 “這是今天的。”他小聲說道。
“這東西說話了。”太空人的笑聲宛若低沉的咆哮,裡頭飽含殘酷,一絲笑意都沒有,“你剛剛是頂嘴了嗎?”
他見手背扇過來,順勢閃過頭,臉躲過了那一巴掌。這一耳光的餘力仍將他推倒在地,但一種陌生的力量在他體內覺醒,憤怒在他那貧瘠而荒蕪的靈魂上點燃了火花。“是的。”
第一腳重踹落在他的肋骨上。他喘息著擠進角落。把自己縮得越小,背能貼上的牆面越多,他受的傷就越少。第二下重擊,堅硬的鞋跟撞上了他受傷的臀部。疼痛使他發出一聲壓抑的哭喊,太空人笑出了聲。
“不,你可別想這麼輕易地逃過去,你個小賤貨。”
太空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摔到了地板中央——臉朝下,胳膊被殘忍地折在背後。太空人把他的內褲扯到腳踝,這單薄的布料瞬間粉碎。374215被釘在冰冷的塑煉上,只能閉上雙眼祈求一切很快就會過去。這會是他來這間牢房第一次被強姦。他曾盼望過對實驗體實施這種暴行是被禁止的。
門上的鎖咔噠作響,這意味著還有別人也想加入。「深淵」的獄警們曾群奸過他。強迫他倒轉身子、雙腿大開,把他按在牢籠的邊框上要了他。他屁股裡的神經再沒能恢復。
他再也顧不上羞恥,顧不上他受到的侵害和摧毀。現在只有疼痛能令他懼怕,而他現在連疼痛也能忍了。太空人踢開他的雙腿做著準備,他咬緊牙關,努力不蜷起身子。溫順,放鬆,我不會掙扎。我能忍受……
太空人的重量突然消失。他轉過頭,恰好看見傷疤拎著他同事的領子,把他丟到了房間那頭。太空人鐺地一聲撞到門上,隨即滑落在地,驚訝地大張著嘴。
“你他媽什麼意思?”
“不認字嗎?”傷疤咆哮道,“沒看到牢房上頭「醫療豁免」幾個紅色大字嗎?”
“是啊,所以呢?”
“所以就他目前的健康狀況,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可能會殺死他。等首領發現你他媽殺了個實驗體後,你想要頂替他嗎,你這傢伙腦子進屎了?”
這比傷疤之前在任何場合下說的話加起來還要多。374215覺得這是他聽過最觸動人心、最悅耳的一句話。
“噢。好吧。”
“下次挑人之前動動腦子,不然你肯定會丟了這舒服的好差事。”
太空人自己爬起來,粗魯地嘟囔了句謝謝你了,然後走出了這間牢房。
“混蛋,”傷疤咆哮道,等門一關上,傷疤就在374215邊上跪下來,“有多糟?”
* * *
傷疤問了個真問題。我可以回答他。他不會打我的。“肋骨,五。屁股,七。”之前遭受的那一擊加上劫後餘生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他試圖在傷疤扶他坐起來的時候使點勁,但卻往邊上一滑,掉入了傷疤那寬厚的胸膛中。“對不起。”
“頭?”
374215點了點頭。“暈。”
“那個蠢貨。我們才剛剛把你穩定下來。”傷疤讓他靠在了最近的一面牆上,“你能在這兒坐會兒嗎?”
再一次地,他點了點頭。突然感到眼角一陣刺痛,他合攏了雙眼。這是危險的,太危險了,他居然覺得一個獄警會是他的救星、他的保護者。這是某個試驗的一部分。一旦他給予傷疤信任,他們就會叫他做一些很可怕的事,而這些無法原諒的事會粉碎他最後一點靈魂。但當傷疤伸手到他身下,把他舉起來時,他便不再關心了。是的,很有可能那可怕的一刻終將到來,但那是之後的事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