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冬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衝擊,還有心理上的深層變化。
與他的想象完全不同,與他偶爾的自我慰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混亂與不適中夾雜著隱密的,銷魂蝕骨的快感。
楚凌冬到浴室裡的時候,那裡鼓脹得就要炸烈一樣。與這個人身體的接觸,似乎讓他同時觸到了這個人的內心。這讓他一直處於激盪狀態。
鬱禾被動地享受著楚凌冬帶給他的混亂,溫存與快樂。卻不知道那一方其實忍得十分辛苦。
楚凌冬洗澡的時候,用手幫自己解決了。回來時,鬱禾側弓的身體,閉著眼。
不管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但都是一副打定主意不睜眼的樣子。
楚凌冬覺得有些好笑,還有些可愛。
只是依然從背後把鬱禾環抱住,下巴抵著他的脖子,輕輕地蹭了蹭。
“伺候得還算滿意嗎?”楚凌冬帶著笑的聲音。
鬱禾不吱聲。
楚凌冬的剋制與刻意討他歡心,鬱禾不是不知道。至始至終,楚凌冬都只是在為他服務。去洗個澡都那麼長時間,鬱禾也明白他在幹什麼。都是成年人。
但這人一開口,就讓鬱禾對他僅有的一點愧意蕩然無存,也真是可以。
“要我抱你去洗洗嗎?”楚凌冬說。
鬱禾依然不想開口。全身還處於酥軟中,讓他不想動。
“下次,你想讓我從前面,還是後面進?”楚凌冬說。
“你敢。”鬱禾終於發了聲。
楚凌冬輕笑了出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求讓我上的。”
認識到就這個問題扯下去,永遠會被楚凌冬牽著鼻子走。鬱禾理智地閉上了嘴。
晚上鬱禾很罕見地做了夢。在許安的身體兩個月,第一次夢到過去的情景。
場景是他熟悉的醫院,在通往外科門診的那條路上。
光影斑駁的樹蔭下,有個人站著向他笑著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他用盡全力也聽不見。
他想去看那人的臉,但那人臉上也是濛濛的一團。
明明陽光是如此的明亮耀眼。
鬱禾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畢竟受了刺激,沒想到一睡已到了天亮。
身後的楚凌冬依然環抱著他,兩個人依然保持著昨晚的姿態。只是一個烙鐵一樣硬熱的東西抵在腿上,讓他瞬間想起了一夜的混亂。
尷尬而不是如何是好,鬱禾只有繼續裝睡。
但裝睡與真睡還是不一樣。連續保持一個姿勢更是十分痛苦。
但身後那個人沒有醒的樣子,他更不敢動。
直到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楚凌冬幾乎立即伸出一條胳膊,拿了手機。
那邊說些什麼,楚凌冬一直沒說話,好一會兒,楚凌冬才說:“我一會兒過去。”
楚凌冬一早離開,鬱禾是歡迎的,但一大早,這才幾點,公司那邊就有事,鬱禾有些好奇。
楚凌冬放下手機。看著這個明明醒著,卻還要裝睡的人,又好笑又憐惜。
昨晚,明明是自己忍得既辛苦又痛苦。
楚凌冬雙腿一轉下了床,進了浴室。
鬱禾也終於能翻了個身。聽到裡面傳來流水聲。是楚凌冬在梳洗。
收拾完畢的楚凌冬,再次來到床邊。
鬱禾這才把眼睛睜開。
“公司有點事,不能陪你了。”楚凌冬說。
“嗯。”鬱禾點點頭。
“一會兒我會給你叫送餐。半個小時後送來。你今天哪兒也別去,在家等我。”楚凌冬又說。
鬱禾沒吱聲。
一慣的消極抵抗。
楚凌冬無聲地笑笑,轉身出了房門。
半小時後,果然由“香雪海”送來了早餐。
鬱禾吃著營養早餐,心裡卻在想,楚凌冬這一早就去公司在忙什麼。
飯畢。鬱禾開始猶豫是不是該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但不在這兒,也還是於藍園,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且身體也有些怠倦,不想動。
老實說,昨晚上的體驗還在他腦子裡不停地閃回。越是不想去想,卻越是止不下來,總覺得楚凌冬的唇舌還在全身舔噬。
這讓鬱禾無比煩亂。
因為腦子不閒著,鬱禾給自己找了點事。
把自己與楚凌冬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洗好、烘乾,隨時準備可以出門穿。
沒想到這時卻接到丁小錢的電話。對這個不成氣的,鬱禾也很頭痛。
丁小錢已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也是那邊的官司吃得緊。
丁小錢是鉚足了勁,要敲上楊紅一筆,著實消耗了許多時間與能量。
現在,他與楊紅各退一步,各取所需,也算圓滿。加上鬱禾的五萬,楊紅共退還補償給丁小錢十萬。
丁小錢喜不自勝,便到了於藍園。一來看望鬱禾,二來順便把錢給還了。
但李媽卻說鬱禾一夜未歸。
這挺著個大肚子,外面還這麼冷,一夜未歸……
丁小錢來了興趣,直接撥了手機。
想來楚凌冬並不願意丁小錢知道他的住所,鬱禾只是說在自己在外面。
“跟誰?”丁小錢倒是鍥而不捨。
“還能跟誰。”鬱禾無語。
“嘖,你這是被楚凌冬吃得死死的。”
真是,話糙理不糙。
可不是。
“以後有什麼打算?”鬱禾問有點春風得意的丁小錢。
“找工作呀。”丁小錢美滋滋地說。
鬱禾心裡起疑。
沒個前言序語,丁小錢忽然轉了性,要自力更生,他是不信的。
“打算找什麼工作?”鬱禾問。
“嗯,還沒定下來。但已託了熟人,能安排到哪就到哪兒。”丁小錢說得十分誠懇。
鬱禾又懷疑自己多心了。
但丁小錢決定洗心革面,總是件讓鬱禾歡迎的事。
“既然決定了,可要堅持下來,別隻憑著性子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鬱禾說。
“知道知道。哪兒能呢。”丁小錢有些興奮,“工作定下來,我請你吃飯。”
“你別給我惹事就算請我吃飯了。”鬱禾真心地說。
放下電話,鬱禾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丁小錢要找工作看來是真的。
但這個興奮勁?
鬱禾有些看不透丁小錢了。
放下丁小錢的電話,就接到楚凌冬的電話,說是在處理事情,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但他讓酒店燒了飯菜,餘勝二十分鐘後會給他送過來。
說話的時候,那裡嘈嘈嚷嚷,不像公司,倒像是菜市場。
“你那邊沒事吧。“鬱禾問。
“沒事。”楚凌冬頓了頓,“等我回來。”
說這句話時,楚凌冬刻意放低,放緩了聲音,聽起來就有些撩撥心絃的效果。鬱禾小腹猛地一陣酥麻。
切了手機,臉開始發燙。
屋裡溫度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