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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父母之間的定情信物,那你替他們收好吧。”

小孩搖搖頭,將那手帕置於他父親懷中,跪在地上以額頭磕地:“爹爹,你去了那頭,一定能尋到孃親的。”

痴男怨女總多情,平白付了此世人生,又求下世糾葛。恩怨到頭,情深轉薄,又不知如何相對至白首。

溫曙耿心底嘆息了一聲,不欲在此刻追問太多事情。等那小孩兒平復了情緒,他便道:“我們幫你安葬父親。”

顧枳實便自覺去背起那男子。

相處幾日後,便也得了更多的訊息。小孩兒姓沈名雲,正值幼學之年。他父親著實擔得起鴻儒二字,有過目不忘之才。

該縣民風淳樸,從未有人聽說過魂魄復生的傳說,更不知陣法為何物。三人便推測,許是那秀才早年博覽群書無意中見到了陣法之術,在喪偶後過於悲痛因而鋌而走險,殊不知陣法包羅永珍,並非一個門外漢能夠輕易掌握,也許某個環節出了差錯,才遭了反噬。

然而誰也不能解釋,為何那男子將溫曙耿錯認為亡妻。

數次討論無果,便只能將此事暫且拋諸腦後。沈雲的舅父居於昌州,四人便一路西下。

沈雲乍失雙親,心緒低迷,悶悶不樂。溫曙耿向來是個心軟的,不忍見他這般難過,便常講了笑話來逗他,領著他玩耍。

他這人偏又是少年時就養成的散漫性子,稍有不慎便洩了輕浮的底子,引著小孩兒做些出格的遊戲。

宋子玉頭疼得緊,攆了他去一邊,自己教那小孩子唸書。

溫曙耿便靠著客棧的屏風,對顧枳實開玩笑道:“那男子當日見我那神情,與你第一次醒來時的樣子著實相似。”他彎起眼睛,蓄意捉弄:“你也是將我認作了你的心上人?神思晃盪,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真是愛得銘心刻骨?”

顧枳實聽得臉皮發燙。

這人總愛打趣他。何來心上人之說?除方始影外,顧枳實沒同任何女子有過超過三句話的交流。

溫曙耿還一副好奇的樣子盯著他,叫顧枳實侷促不已。他當時那般反應,不過因為日思夜想的師父出現在了眼前罷了,這人不依不饒的樣子,實在咄咄逼人。

他還故作委屈:“難不成,我就毫無自己的特點?見個人,都視我為別人的影子。”

顧枳實心中叫苦不迭,又急亂地搖頭:“沒有。”

溫曙耿卻步步緊逼:“你怎麼也同那男子一般,將自己心上人也認錯?”

顧枳實幾乎要被他逼得生汗,沒個辯解的餘地。

溫曙耿見他模樣窘迫,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彎著腰,笑得不成樣子:“你可真不禁逗啊!”又自顧自下論斷,“臉皮這麼薄,怎麼能讓心儀的姑娘吐露芳情?”

他可恨得緊。笑話了人家,還咒人家得不到姑娘芳心,偏自己也不覺如何,兀自向著門外走去,擺擺手道:“同我一起去逛逛這鎮上的集市?”

顧枳實只得跟上。

下樓再走出客棧,涼風吹得顧枳實清醒不少。眼前溫曙耿的衣袍被風吹得揚起,顧枳實忽地覺得心底有些衝動,他沉聲道:“我不會認錯那個人。”

溫曙耿頓住腳步:“什麼?”

耳邊傳來的聲音堅定異常,像生死不改的某個咒語:“就算將我挫骨揚灰,未燃盡的火焰裡,只要殘存一絲火光,我都認得出他。”

溫曙耿的心猛地一跳,然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尖,輕描淡寫道:“是麼?”

可不也曾將他錯認?

顧枳實卻在隔他一尺之遠的地方,守著師徒間的界限,恭敬又虔誠地道:“我沒有認錯。是你誤解了我的眼神。”

是師父而非心上人。是認對而非認錯。顧枳實,沒對他撒謊。

溫曙耿安靜了一瞬,接著便又恢復那散漫的笑容:“是我眼拙,錯判了你眼中情意。我買糖給你,你原諒我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

第9章

小孩兒一般用糖哄嗎?顧枳實心中輕輕地笑了下。

五年了,他從十五歲長到即將二十。少年時代最後的那段時光,師父終究是錯過了。

集市上人來人往,正如天邊的浮雲。擦身而過的小姑娘,此時鼻尖還嗅得到她懷抱花兒的清香,再過幾日,便什麼印象都不存在了。

瞬息之間,顧枳實感到有一絲無可奈何。

“小軼。”溫曙耿忽地喚他,又用這稱呼。他回頭,笑得眉眼彎起:“上次護我,多謝。”

顧枳實幾乎踉蹌,他眼裡頓生出光亮:“這沒什麼。”

他這才有些明白,原來那五年並非錯過,在苦痛與煎熬裡,他成為了一個能將師父護在身後的男子。

溫曙耿卻後退幾步,打破了顧枳實一直維持的師徒距離,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喜歡什麼糖?”

顧枳實笑得如同孩童:“想要山楂糖。”

不知沈雲還喜歡什麼,溫曙耿便將小店裡的山楂糖、蜜餞等都買了些許。顧枳實則繞到貨架之後,輕聲問掌櫃的:“有柚子糖糕嗎?”

掌櫃的忙取了遞給他,溫曙耿從他身後探出頭瞧了瞧,頗為賞識道:“柚子味兒的東西,什麼都好。”

這人年紀漸長,還同少年一般,積年累月地迷戀同一件事物。柚子香氣伴了他那麼多年,從未厭倦。此時顧枳實聞著油紙包裡散出的清淡味道,不禁露出微笑,答道:“是。”

溫曙耿的衣服是用柚子皮泡水洗的,旅途中人免不了風塵僕僕,他倒哄得客棧的浣衣婆子歡天喜地地替他做著麻煩事兒。他容貌俊俏,又會說話,叫浣衣婆子歡喜得厲害,還信了他胡謅的話,真以為柚葉煮水用來洗浴浣衣能起安神消乏之效。

三人分居三室。原本溫曙耿帶著沈雲住一間房,因著宋子玉擔心溫曙耿誤人子弟,領了小孩兒與自己同住一間,溫曙耿便獨居一間。

回了客棧,顧枳實回房,溫曙耿便拎著糖包進了宋子玉和沈雲的房間。

天氣漸冷,午後睏乏,小孩兒已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溫曙耿輕聲行至屋內桌邊,將糖包置於一邊,壓低了嗓音對宋子玉道:“莊主說的那本邪書,會不會與此事有所牽連?”

出莊之前,莊主曾告訴他倆:“早年間我遊歷四方時曾聽聞有一本邪書,名字並非廣為人知,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只聽聞其上載有邪法,能奪人心智,操縱人心,使人淪為傀儡。”

莊主沒有細說,只說有訊息傳來,說那書已流入人世,叫他倆暗地裡查探著。

宋子玉目光落在沈雲身上,瞧見對方睡得極沉,方才低聲道:“你是說,小云的父親是受了邪書蠱惑?”

溫曙耿道:“我有此猜測。畢竟魂魄重歸世間一事,實在荒謬。沈父既然通曉天文地理,便一定知道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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