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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憶叫師徒之鏈掙斷,模模糊糊藉由旁的情愫又將彼此勾連。

到底是年紀與日俱增,該是少年躁動的那幾年他壓抑身心,此刻卻浩浩蕩蕩,傾囊而出了。

上藥後溫曙耿便急著去尋宋子玉,昨夜實在兇險,縱然知道子玉身有藥粉,但那也不是頂厲害的東西,不過杯水車薪。倒是他寡不敵眾,恐怕並不能抽身而退。

顧枳實知他心急如焚,不好阻攔,只能拉他與自己同乘一馬,牢牢把人摟在身前。

一路風聲催逼,冷得人牙齒打顫。再回到昨夜那處,只見一片鮮血淋漓中屍身堆疊,顯然此地經歷了一場惡戰。

溫曙耿幾乎站不穩,踉踉蹌蹌地走近,也不要顧枳實扶著,仔細辨認了沒有宋子玉,才稍安下心。

又追出一截,方在前頭林子裡見到子玉留下的布片。那布被鮮血染成暗紅色,上頭被人用燒焦的樹枝畫了只三足鳥。

捏著那布片,溫曙耿手指顫抖著,卻勉強定心道:“子玉定是逃出生天了。”

那樹下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顧枳實也不知如何接話,宋子玉危難之際死死護住他的師父實在叫他感激,而他孤身一人應對追兵,定然傷得極重。

溫曙耿將那布條放進袖中,三足烏指示已經足夠明顯,他抬頭,看向顧枳實:“我們得儘快趕去虛陽城同子玉會和。”

顧枳實欲言又止,他雖然不通醫理,但溫曙耿虛弱至極,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他實在捨不得再叫他顛簸受罪了。

虛陽城地處北方,又離此處十分遙遠,短日內不能抵達。然而知己之情又如何能辜負,兩人終是一路披星戴月,向苦寒的北地行進。

深夜裡,東風吹颳得人睜不開眼,手指僵硬,幾乎握不住韁繩。顧枳實一定堅持要與溫曙耿同乘一馬,又牢牢將他護在身後,替他擋風,又不由分說地將大氅披在他身上,把他裹得嚴嚴實實,自己卻一聲不吭地經受了不少風霜。

兩人所至之處地處偏僻,荒郊野外,難尋有人煙處。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溫曙耿靠著顧枳實的後背感覺到他也微微哆嗦著。

手臂環上身前男子的腰,溫曙耿貼著他的後背輕聲喚他:“顧軼,我們尋一處山洞,避避風。你的身子好涼。”

那少年分了一隻手來碰了下他的手背,另一隻手仍穩穩握著韁繩,道:“我沒事的,你手好冷,難受麼?”

原本溫曙耿心急如焚,這時聽了他這句滿是關懷的話,頓時覺得十分愧疚。他再心急於子玉也無半分助益,倒難為這少年為了他吃苦。他不由得更緊地摟住了顧枳實的腰身,道:“不是我的手冷,是你凍得沒知覺了。”

顧枳實知他心裡難受,因此沉默寡言地行了一路,這時既小心翼翼又極其喜悅似的,忍不住側頭道:“你在心疼我麼?”

這話叫溫曙耿聽得心頭髮顫。彷彿撞上堵柔軟的牆,不是被撞痛了,只是心臟依舊因著意外而咚咚作響,被摩擦的皮膚髮燙,而痠軟的感覺不要命地漫開來。

他將臉頰也貼上顧枳實的後背,另一隻手繞前去替他握住了韁繩,道:“很心疼。歇歇吧。”

“好。”顧枳實從來便聽話。找了處山洞,又拾來柴禾,燃起旺旺的火焰。

溫曙耿臉色蒼白,斜靠著山壁。他沒什麼力氣,只好看著顧枳實忙裡忙外。

他的目光沉靜地掃過,只見那男子側臉被火光映亮,線條堅毅,微抿著唇,不似個招姑娘的容貌,稍嫌有些冷淡。

這人偏偏又看向了他,俊俏也是真俊俏,那五官生得精細,挑不出半點毛病。只是眉間微聚,眉尾又極其舒展,飛向鬢角,形成兩道劍眉。

劍麼,該是無情而凜然的。可每當那雙眼望過來,劍氣總化為烏有,只是乾乾淨淨的放著他而已。

溫曙耿心頭鬆動,輕聲問:“回去這幾日,把事情都解決了嗎?”

顧枳實行至他身側,乖順地蹲在他腳邊,像個答先生問的學生,認認真真地回答:“雖有些棘手,但總算圓滿解決了。”他頓一頓,又道,“我回去是為了……”

“不必告訴我這些。”溫曙耿打斷他,看著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便說這些,那便不必說給我聽。”

顧枳實怔住。

溫曙耿故態復萌,笑道:“但我願意聽聽你同那舊日被師父拆散的青梅竹馬的事情。”

顧枳實耳根發燙,想起這是此前他倆閒談時無意中說的事兒。這惡人從前就不許他同小姑娘玩兒,這時還來調侃他,顧枳實小聲反駁:“哪裡有什麼青梅竹馬,不過一起說說話罷了,統共也沒幾句。”

溫曙耿挑眉,笑得更歡,話也更酸:“驚鴻一瞥,經年不忘,豈非金玉良緣的絕配橋段?若有一日,斯人再度聚首,是否也要淚落沾襟,兩相看,兩相思的?”

顧枳實被他取笑,羞窘至極,偏是個說不過他的,只好看著他,搜腸刮肚記起一句詩,慌慌張張地就丟了出來:“我倒只聽說過‘兩相思,兩不知’的。”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溫曙耿閱話本無數,最是愛學那浪蕩子說些俏皮話,卻實在招架不住眼前少年這般的赤誠乾淨。他忍不住笑出聲,雙眼彎起:“知道了,不笑話你了。”

兩相思,兩不知?非也,溫曙耿心知肚明。

石壁太涼,顧枳實皺著眉瞧了半天,仍見溫曙耿不在意地靠在上頭,忍不住道:“別靠在上頭了,很涼。”

溫曙耿笑了下,道:“無妨。我沒什麼力氣,靠著要省力些。”

顧枳實湊近他,又轉過身,道:“靠著我的背吧。我擔心你著涼,本來就那麼虛弱了。”

少年寬廣的背就在前方,那衣料柔軟乾淨,覆在此地彷彿就是為了來做讓他休憩的眠床,暴露後背是多危險的行為,可他這麼輕易地就對著他轉身。

溫曙耿把手搭上他的背,很輕地問了句:“顧軼,我其實一直很想問,為什麼上次你會突然告訴我,你萬分信任我?”

縱然感動,縱然在情愫的指引下溫曙耿也說出了信任他的話,可他並不知道這原本陌生的少年為何突然說出那番話。

貼著他的背的那隻手,沒有如預料中一般感到那少年背部的僵直,縫隙裡一絲風也漏不進去。手掌和背部嚴絲合縫地貼合著,溫曙耿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顧枳實沒有回頭,極其認真地回答:“因為我知道,信任只能靠信任來換得。我從心底裡渴望得到你的信任,所以,不顧一切也要信任你。”

似乎還可以追問,為什麼渴望得到我的信任?但溫曙耿垂眸,不再問了。山洞裡此刻寂靜無聲,只剩火光搖曳,他那顆痣也微微晃著。知道了他迴應的信任是值得的,也就夠了。

“你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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