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言不發。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很不擅長拒絕別人,卻極其害怕被別人拒絕,他習慣了去把想法和心願都埋在心裡,他想讓滕臻懂得,卻又羞於表達。
他恨透了自己的怯懦。
“要是你在一個月之前告訴我,或者哪怕提前兩天告訴我,都不會變成這樣……”滕臻有些難過得說不下去,“我本來應該給你一個很美好的生日,不該像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我真的很難過……我有什麼想讓你做的事都會直接告訴你,你想讓我做的事,為什麼就不能開口跟我說呢?你為什麼就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滕臻沉默了片刻,又低聲開口:“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主人,有時候可能辜負了你的期待,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你……我會去努力做好,但如果下次有什麼時候我做得不夠好,你能不能、能不能至少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
“而不是像這樣……”滕臻的語氣也不自覺有幾分委屈,“直接否定我……”
祝寒棲有些觸動。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裡,完全忽視了滕臻的感受。滕臻雖然忘了他的生日,但這並不是不能補救的事,為什麼就一定要把一句話就能彌補的事情拖到這麼糟糕的境地?
“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怎麼鬧都可以,至少我能看得到你,能及時過來哄你……但我去外地的時候,寶寶乖乖地好不好?……你不知道,聯絡不到你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他又回憶起了中午的那一陣讓人六神無主的焦灼,看著祝寒棲猙獰的傷處狠下心開口,“要是有下一次你故意讓我找不到你,我還是會像這樣用藤條狠狠地抽你,連屁`眼都抽到腫,記住了嗎?”
祝寒棲蜷縮著靠在滕臻的胸口,不自覺地嚇得一顫。
“乖,”滕臻輕輕撫摸著小狗的後背,“這次是主人不好,都怪主人太粗心,忘了你的生日。以後絕對不會再忘了,我保證。”
(六十五)
滕臻又抱著祝寒棲溫言軟語地哄了半天,小狗總算不再哭了。情緒過去之後祝寒棲又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模樣,指使著滕臻讓他去給他買吃的。
滕臻聽說小狗一天都沒好好吃飯,氣得又想把祝寒棲揍一頓。不過現在怎麼也沒法再打了,他只得趕緊出門——現在夜已深,附近大部分飯店都關門了,他只能去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店打包了一份粥,然後他看了看時間,想了想,又去便利店買了一塊小蛋糕。
他看著簡陋地蛋糕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現在太晚了,就算他找得到人做蛋糕,送過來也超過十二點了。自己這個主人真的當得太不稱職,竟然把小狗的生日過得這麼委屈,也難怪小狗會委屈。
祝寒棲趴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吃著粥,滕臻自己也有些餓。他去廚房隨便下了碗麵,也端過來喂祝寒棲吃了兩口。
“小七生日快樂,”滕臻拆開那個便利店買的小蛋糕,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實在太……等主人巡演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祝寒棲點點頭,雖然他不愛吃甜,還是乖乖地吃了幾口滕臻帶回來的提拉米蘇。胃裡有了食物之後便好受了許多,只是屁股還痛得厲害,連帶著那裡都疼,他只能分開腿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趴著。
他剛舒服一點,就看見滕臻拿著藥膏走了過來,不由得心裡一緊。之前打得不太重的時候被塗藥是極其享受的事情,滕臻就著涼涼地藥膏輕輕地撫慰著那一片紅腫的肌膚,讓他舒服得想像小貓一樣打呼嚕。可是這次被打得這麼慘,他一點也不想被觸碰到傷處。
“別……”他想躲開,可是劇烈的痛楚讓他寸步難移,“我不要擦藥……”
“不行,都成這樣了,不擦藥怎麼行,”滕臻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寶寶不要怕,主人輕一點。”
說著,他已經擠出了消腫的藥膏,用掌心輕輕塗抹在小狗慘不忍睹的屁股上。
“不要……好痛……啊!”祝寒棲鬼哭狼嚎,叫得比捱打的時候還響。
說好輕一點,結果疼成這樣。祝寒棲氣得踹了滕臻好幾腳。滕臻沒有管他,還是把哭哭啼啼的小狗按住一絲不苟地塗著藥,為了促進面板吸收還仔仔細細地揉了一遍,把祝寒棲的屁股塗得油光發亮。然後他還扒開了臀瓣,把那個腫起來的小花苞也仔細塗了一遍。
好不容易才哄好了的小狗又開始哭個不停,滕臻心疼又無可奈何,只能抱著小狗一遍一遍地輕輕撫摸著。折騰了這麼久,祝寒棲也又困又累,哭著哭著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祝寒棲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滕臻叫醒。他有些不滿,偏過頭準備繼續睡,卻直接被滕臻抱了起來,一路抱進了衛生間。
“你幹嘛?”祝寒棲有些惱火地問。
“給狗狗灌腸,”滕臻扒開他的臀縫又看了一眼,過了一夜,後`穴還是可憐地腫著,“嘖,慘兮兮的,狗狗的小屁`眼不能用了,這幾天都得早點起來灌腸,知道嗎?”
祝寒棲又氣又羞,彆扭地掙扎了一下,卻又因為蹭到了傷處而痛得大叫。他以為自己的懲罰結束了,沒想到後續的折磨遠沒有停止——細細的噴嘴插進紅腫的屁`眼已經讓他痛得發抖,他簡直沒法想象等會用這裡把水排出來會是什麼感覺。
他忐忑地撅著屁股讓灌腸液慢慢流入身體。有了便意之後,他拒絕了滕臻要抱著他的好意,自己慢慢坐上了馬桶。
“嗚啊……”屁股和後`穴同時叫囂的疼痛讓祝寒棲又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抽抽答答地坐在馬桶上,第一次覺得灌腸的過程如此漫長。
“主人下午要走了,明天開始狗狗自己灌腸,七點之前把你清洗完塗好藥的屁`眼拍照發給我看,晚一分鐘自己去客廳對著牆跪一分鐘,知道了嗎?”
(六十六)
一聽見要那麼早起,祝寒棲心裡十分牴觸,撇過頭沒說話。滕臻沒由著他,又厲聲嚴肅強調了一遍,祝寒棲才委委屈屈地開口應了一聲。
滕臻卻還沒完,除了要早起灌腸,他還給祝寒棲定下了一連串規矩,從早到晚,事無鉅細,對每天的食物、穿戴、作息都做出了要求,並且要求祝寒棲按時拍照給他彙報,如果有錯漏就在睡覺前去客廳跪著反省,反省完才許睡覺。
昨晚祝寒棲睡著之後他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恨祝寒棲不肯對他坦誠。祝寒棲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和睡夢中無意識的輕哼讓他心痛,他們之間的遊戲一直是愉悅的,即使是懲罰也不會過火,從來沒有哪一次會像這樣讓彼此都這麼難受。
祝寒棲捱打的時候一邊哭泣一邊倔強地搖頭不肯開口的樣子一次一次在他的眼前浮現,他雖然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卻也能想象到自己的表情——他那時也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他一陣陣後怕,自己的情緒太輕易地就會被祝寒棲影響,這次他還殘存了一絲理智,但如果下次,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